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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根代言人”的草根生活

徐保义被称为“草根代言人”。

  在安徽蒙城,徐保义可是个“知名人物”,但凡老百姓遇到困难,都会慕名前来找他。前几天,几个农民找到徐保义,反映县电信部门“强制服务,违规收费”问题,请他代表大家出面交涉。徐保义立即着手调查。当他就此问题向电信部门一个负责人进行询问时,却被喝令“滚出去”……

  尽管这样,徐保义仍然执著地帮助农民讨要说法。

  其实,他蛮有自知之明:“我既不是什么大官,也不是什么大款,就是一个普通农民。但是,我好打抱不平!”

  告状

  徐保义属虎,蒙城县三义镇河沟村人,念书到初三,没毕业,因为家里穷。22岁那年,他到镇上的一个单位上班。有份工作挺不容易的。可是,干着干着,他把领导得罪了。

  那是他第一次写检举材料,代表单位里的职工揭发单位的领导“渎职”和“腐败”,主要问题是“做假账”。材料写了不止一份,直接寄给县委跟县政府。后来,他又不断地跑检察机关等部门。对于当时的情景,他记忆犹新———

  “我走访检察长,问:我给你们的举报材料收到了吗?他说:给你转公安局了,这种事情由经济侦查大队办理,你去问一下。我到了公安局二楼的局长室问局长:检察院转的举报材料看到了吗?局长回答:给你转办了。我去找办,那里的人告诉我:给你转经济侦查大队了。我又回到公安局找经济侦查大队的大队长。他说:这种案子应该归纪检委管。我去找纪检委,他们说:得先审计!让我找单位的上级领导郑主任。郑主任又让我找杨主任。找到杨主任以后,他说没有时间谈,叫我‘滚出去’!

  “按照正常的渠道,该找的政府部门和领导,我都找了,但是没用。互相推诿,不但不解决问题,还说我是神经病,我处处碰钉子……”徐保义说。后来,愤愤不平的他就去找记者,心想:媒体可以给腐败曝光。他先找一家地方报社设在蒙城的办事处,而后干脆直接跑到合肥去找《法制日报》安徽记者站。终于,省城的记者到蒙城来了。

  告这个状,徐保义花了5年多时间。后来,这个案子有了调查结果,他告的那个领导终因“经济问题”被处理。当然,他也“早就不在那个单位干了”。

  检举

  2005年12月,徐保义又代表三义镇港河村、曹海村、牌坊村等5个村的农民向上级反映“假种子”问题。他在检举材料中写道:“我叫徐保义,家住三义镇河沟村,员,报社通讯员。我接到群众反映,说县农委提供的‘烟农19’小麦种子播种以后发芽率低,长势稀。我走访了港河、曹海等村农户。曹海村的曹廷华一亩六分地有一半种的是家里自留的种子,一半是县农委的种子,结果县农委的种子不但下种多,而且出芽率低。有的农户因此把地抄掉(改播)重种……县农委以假充真,以次充好,降低质量,变相提高价格,请求有关部门认真调查,给农民一个满意的回答。农民要求:一、多收的种子款全部退还;二、赔偿每亩地的损失;三、公开道歉。”

  徐保义去找三义镇的党委书记。党委书记明确答复他:“谁卖的假种子,找谁,叫他向农民赔偿!”有了镇党委书记的支持,他接着去找县工商局,找县农委主任,并且,他又找了记者。

  2006年4月,有关媒体的记者写出调查报道:“眼下正是小麦生长旺盛的季节,而在蒙城县农村的一些田地里,麦苗稀疏、高矮不齐,麦种良莠杂陈。记者于4月11日来到其中的一些麦田并拍下了一些照片。这些照片看了让人心痛!这些羸弱的麦苗也在拷问着有关部门的良心!”

  徐保义说:“我把此事向(亳州)市长热线反映,市政府给予肯定的答复,让工商局认真调查,市纪检委也叫蒙城县纪检委调查处理。后来,县农委按照每亩地30元的标准,一共赔偿了200亩地总计6000多元钱。”徐保义不否认:“当时我是以农民代表的身份向政府部门和新闻单位反映情况,材料也是我写的。”但是他强调:“这件事情之所以有结果,是因为农民反映问题以后,三义镇党委和县工商局积极出面协调,使农民最终获赔偿,得到实惠。我的作用,只是帮助农民和政府沟通。”

  “徐保义能请新闻媒体给曝光!”从此以后,来找他反映问题的农民多了起来。

  蹭”报纸看

  早就没了工作的徐保义一直负责自己家里的10亩承包地,种麦子、黄豆和玉米。10亩地每年的毛收入约9000元左右,“还不够我一个孩子念书的钱”。

  他有三个孩子,两儿一女。两个儿子都在念书:老大在北京,读的法律专业,学费第一年9000元,加上生活费一万多,他感觉吃不消,供不起,就跑到北京替老大换了一所学校,费用一年5000元,尽管仍然吃不消,但他咬咬牙,说舍命也得供;老二读蒙城一中的高三,也花钱,他很感激蒙城一中的校长于去年减免了他儿子的学费。而谈起女儿,他不免伤感:“因为家庭困难辍学了。也是读到初三,差一学期就要毕业了。”他的女儿辍学以后,独自到江苏常熟的一家服装厂找了份工作。

  徐保义还有一个老父亲,70多岁高龄,仍然坚持在外地打工。“他在江苏常州一个镇上的花木市场给人家搬花盆,说挣钱给两个孙子交学费念书。我当然不能要父亲的钱。”他说。

  “我老婆常年在县城里卖青菜,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,拉个板车到北关去批发,再拉到南关的街上卖,一天下来很辛苦。全家人的生活,基本上靠她来维持。”徐保义对老婆充满感激。

  在别人眼里,徐保义穷呵呵的,却成天东跑西颠,不是替这个写材料,就是帮那个打电话,不知他究竟图个啥。

  “图什么呢?”他说,“第一,图个舒服和高兴。看到有的农民打官司找不到门路,有的打了6年10年还打不赢,我心里比他们还难受。每当看到经过我的努力,农民的问题得到了政府的答复,有的问题解决了,我的心里就很高兴,觉得自己办了好事,比种10亩地有意义。

  “第二,我对这个‘工作’感兴趣。有一次,我接到一个匿名恐吓电话,叫我‘少管闲事’,否则‘当心你和你的全家’。其实,我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,是个包工头。修村村通公路的时候,有一个农民种的树被毁了,将近20棵杨树,碗口粗。这个农民来找我帮他讨说法,要求毁树的人赔偿。我就替这个农民找修路的包工头。后来,村里、农民、包工头三方达成口头协议,包工头答应赔偿农民。可赔没赔还不知道呢,我就接到匿名恐吓电话,还威胁我如果再替农民跑路就打断我的腿。我没理他,我知道他不敢,我不害怕!”

  徐保义之所以不怕别人威胁和恐吓,是因为“我经常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,经常看报纸,什么都浏览,所以,法律多少懂一些”。不过,他看的报纸既不是自己订的,也不是掏钱买的,而是“蹭”的。“经济条件不好嘛,囊中羞涩,所以就经常找报摊‘借光’蹭报纸看,有的时候也会借机到一些单位看报纸。”

  自来水

  2006年12月27日,一些人给徐保义写信反映县自来水厂收费不合理的问题。信上说:“群众吃水本应按水表收费,但是水厂却按每户每月18元收取。这样做违反相关规定,群众对此意见很大。请上级部门和新闻媒体对此予以监督,将多收的费用退还群众。”

  徐保义立即找自来水厂的厂长了解情况,得知这个问题并非水厂能解决,于是把群众来信送到县政府办公室,还拨打县政府的热线电话反映情况。他说:为了这件事情,“我去县委、县政府两趟,到自来水厂找厂长6趟”。

  一番奔忙之后终于有了结果。2007年3月的一天,徐保义拿到一份自来水厂的整改措施,上面写道:“蒙城县自来水厂收取基本水费的方式存在一定弊端,一方面不利于节约用水,另一方面也不能让群众满意,现已受到群众和媒体的广泛关注。为了解决这一问题,让群众满意,着力打造和谐蒙城,自来水厂已制定出整改措施,现向社会作出如下承诺……”

  自来水厂承诺在2007年抓紧改造管网,实行一户一表制,按表计量收费。徐保义松了一口气。

  为了反映问题更有效果,徐保义经常和一些新闻单位保持联系;他的挎包里装着一个记事本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级领导、各个部门以及法院、检察院的地址和电话,谁要有求于他,他会立刻打个电话,这个电话往往打得很到位;他的优点和缺点都不少,应了“人无完人”那句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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